昨天你夢到什麼

by  翟敬宜

「考試」是我常做的一種夢。夢裡總是在考數學,每題都不會,好想作弊但老師又在前面走來走去,慌到尿急,然後就醒了。

 

醒的瞬間都是慶幸的。好在我已經不是學生,不用考數學了。

 

另一種則是寫稿夢。快截稿了,還有800字,四張稿紙ㄟ(不知為何老愛回到紙筆時代)。醒來也是好開心,我不是記者了。

 

寫稿是件愉快的事,遇到不想寫的就是壓力。學習是件振奮的事,遇到天敵就是慘事。考大學時數學考卷發下來,我只會兩題,隔壁的都在振筆疾書,我嚇到手發軟,連筆都握不住,簡直悲劇一場,以至放榜前天天剉著等。

 

這必然是我的壓力源,才會相同夢境重複幾十年。當記者亦然,我因天性慢熟,掌握不到章法,菜鳥時鐵板踢得眼淚鼻涕,自尊心大挫敗,好在有熬過來。

 

如今回頭想想,這些壓力簡直不足為奇。數學不好有啥了不起,被老鳥嘲笑幾句皮厚一點就好啦,但在那當下就是過不去,簡直天快蹋了,或丟死人了。

 

有了更多歷練,才會明白無需糾結其中。但還沒經歷之前,我們也曾是那個看不開的人。

 

 

就像常常,我們不懂小孩在鬼叫什麼,或年輕人在傲驕什麼。會不會是我們自己想脫離他們的軌道,懶得理解,然後愈岔愈遠,各行其是?

 

在夢裡跟年輕的自己相遇,想必是神秘的大腦要提醒我什麼。

 

只是大夢初醒時不免嘆息,就這麼一場夢,我已從高中生或二十來歲咻的進入半百。還好夢境尚能記得一清二楚,而且是開心的醒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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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長芳

翟敬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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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作文被老師取笑江郎才盡。記者首日被老鳥譏諷掉書袋。卻也如是這般媒體生涯十餘年。如今在校園與大學生周旋。典型晚熟人,兩年前才拿到此生第一個說得出名號的文學獎。這輩子總是熱心過度,好在真心與溫度也是風格。用文字治療挫折焦慮,若能形成偏方,歡迎一起服用。(速寫圖像©江長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