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琴海文明.艾菲斯古城
by 黃湘娟傳說「艾菲斯(Efes, 古稱以弗所Ephesus)是聖母瑪利亞的故居」。無論是與否,它已經被譽為「古代七大奇蹟之一」,也是古希臘愛奧尼亞(Ionia)的重要城市。如今,它屬於土耳其的古城之一。
艾菲斯是一個存在於幸與不幸之間的悲情城市。公元前189年,它被敘利亞當作禮物贈予帕加馬(Pergamum)國王。而後,帕加馬又將它送給羅馬人。公元前3年,羅馬人在此大興土木修建凱旋門、引水渠,以及眾多公共建設,使得艾菲斯一躍成為羅馬帝國時期希臘最閃亮的城市。遺憾的是,公元262年,哥特人(Goths)入侵艾菲斯,它從此一蹶不振。
1863-1874年,大英博物館出資委託一支考古團隊前往艾菲斯進行挖掘工程,音樂廳與劇院遺址先後被發現,使得此古城曝露在專家之下。更重要的,是團隊發現城裡有一則傳說:「耶穌基督在耶路撒冷遇害後,其門徒聖約翰護持聖母瑪麗亞逃到艾菲斯,聖母在此度過晚年並安葬於此。」「傳說」乃成為官方積極投入修建古城的動力。
艾菲斯城坐落在布勒布勒山(Bulbul Mountain)和帕納伊亞山(Panayia Mountain)的山谷間,從東部的Magnesia門開始,一直延伸到西部的古代碼頭。步行穿過Magnesia門,會看見一座高聳的古城牆,以及拱形結構的各式羅馬浴室。而依然保存得十分完好的陶製輸水管就在附近,它是當時最先進的水資源輸送系統。
此古城之價值,在於它前瞻的城市規劃。當時負責的設計師Hippodamus以「棋盤方格式」作為布局,可以說是城市規劃的濫觴,日後東西方許多城市皆仿效此樣式。
庫瑞特(Curestes Street)是艾菲斯城的商業大道,兩旁商店林立,如今僅剩華麗的雕塑底座和石柱。在豪宅區,考古學者發現許多精美的手工藝品、鑲嵌板,以及地面仍留有的馬賽克裝飾圖案等。
從古噴泉和哈德良神廟(Temple of Hadrian)往裡走,只見一排排小石洞毫無遮掩地呈U字排列,它們是公廁。古人對於如廁,並不覺得是件私密事,甚至遇見熟悉的朋友,可以一起暢談國事、家事,這種社交方式今人覺得稀奇,但在古代,人們習以為常。
「賽爾瑟斯」(Celus)圖書館坐落的地點十分詭異,不遠處有一間妓院,兩者之間有一條地下通道相連,在今天看來很不可思議。也許,古代學者於閱讀累了,前往附近的妓院放鬆身心,或圖書館不過是皇宮貴族的幌子?賽爾瑟斯圖書館不僅在當地,也是世上修復得最為成功的古建築遺址,其規模在當時號稱「小亞細亞第二大圖書館」。曾經歷天災、地震,大門依然屹立。位於大門內的四尊女神龕也安然,但二樓同款的四尊,現今收藏在維也納的博物館。
庫瑞特大道末端的一座劇院,是世上最大的古代劇場之一,可容納24000多人,是希臘羅馬建築樣式的代表。圓形劇場內,觀眾席位以階梯形式依山而建,樂隊則在馬蹄型平台上演奏。今天,東西方城市許多階梯劇場正是延續此設計思惟。
這座愛琴海邊的古城,當年曾經有多少羅馬人、北非人在此落腳與尋歡?圖書館附近萬寶街(Marble Street)的地面上,仍留有不滅的圖騰,那是上方刻有「女人頭部,左腳腳印,一顆心,一枚錢幣」,仔細回味,這樣含蓄的象徵符號,是否形同今日的「廣告招牌」?隱喻:「一顆寂寞的心,帶著身上的錢幣,循著左邊方向,找尋歡欣時光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