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前裕後,普蘭巴南寺塔群

by  黃湘娟

印度教普蘭巴南寺塔群。

在中爪哇,位於日惹市東方約18公里,有一片廣大的區域,兩個不同宗教的寺廟群並存無礙,於1991年被登錄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名稱叫「普蘭巴南」(Prambanan)。

 

左側區域是印度教寺廟群,以「普蘭巴南寺」為主,祂們是桑賈亞王朝(Sanjaya Dynasty ,1118-1153)的後代所建。右側區域是佛教寺廟群,規模較小,以塞烏寺(Sewu Temple)為主。祂們是夏蓮特王朝(Shailendra Dynasty,772-830)繼建造位於日惹市西北方42公里的婆羅浮屠之後,持續在此地增建的寺塔群。


Prambanan意喻「富饒美麗之地」,往昔這裡不過是一座小村莊。普蘭巴南寺始建於9世紀,共有三個院落。第一個院落最神聖,配置有三座主寺,分別是創造之神梵天寺(Brahma Temple)、毀滅之神濕婆寺(Shiva Temple),守護之神毗濕奴寺(Visnhu)。

(上圖)中央是供奉印度教毀滅之神濕婆(Shiva)的寺塔。/(下圖)牆面雕刻是印度史詩《羅摩衍那》的故事。

 

第二院落與第三院落約有200多座大小不一的孤廟,祂們形同陪襯。寺塔構築形式十分多元,尤其濕婆寺與梵天寺欄干內側牆面的雕刻圖騰,是印度史詩《羅摩衍那》的內容,後人可以藉此複雜精細的壁畫所傳達的意涵進行研究,了知往昔自然條件和過去生活的社會縮影。

 

其瑰麗的雕刻工藝空前絕後,使其成為一種獨特的人類文明和建築奇觀。是現今僅存最龐大的印度教遺址,也是東南亞最主要的印度教遺址之一。

從框中觀寺塔構築造型與紋理。

至於這麼龐大又優美的建築群為何被遺棄?有傳說是宮廷權力鬥爭,也有傳說是遺址北方約25公里處的默拉比火山(Merapi)爆發造成建築崩壞,統治者乃將權力中心移往它處。

 

普蘭巴南寺塔建築群是1733年被荷蘭東印度公司一位雇員、名叫Cornelis Antonie Lons所發現。1803年,時任爪哇東北岸總督Nicolaus Engelhard領軍進行清理、測繪、場勘、研究,並擬定保護計劃。但是,直至1930年才真正開始投入修繕工程。

 

從入口遠處目視,只見高高低低的尖塔矗立於艷陽下,入目所見大小石塊堆疊散落各處,據說是被盜採,竊賊們將無價的石雕像挖出轉售,使得量體崩落,有點令人不勝唏噓。但是,正因為它們的頹敗,也更加襯托出碩果尚存的主廟外牆石砌雕刻,其工藝之精美和無可取代。

(左圖)塞烏寺塔群。/(右圖)印度毀滅之神濕婆石雕像。

我個人對印度教所知有限,從三大主神:毗濕奴、濕婆、梵天,約略體會印度教重視「因果報應,生命輪迴」。死亡不是生命的結束,而是另一段的開始,這種以超自然作為導向的文明,數千年不變,他們不會計較時代的走向,顯然也不會太在意人世間歷史的梳理。

 

距離普蘭巴南建築群右側,不到1公里處,是屬於佛教寺廟遺址。這裡以「塞烏寺」為主,作為整個寺院佈局的主體,外圍計有大小不一孤寺約100多座。祂們的始建年代較普蘭巴南寺廟群更早一個世紀,也就是夏特蓮王朝時所建。

從高處眺望塞烏寺塔建築群,其造型明顯與印度教寺塔不同。

其規劃配置形式採取前後、左右對稱。可仔細觀賞祂的外觀,以及廊道和門楣上的雕刻。此處的現場景像,較普蘭巴南寺群更淒涼,散落的大小石塊殘骸不知還能經歷多少風雨?只見工作人員正在維修補強,是為了觀光也罷,是為了他們老祖宗的心血也罷,這些文明遺址,真正是「光前裕後」,給前人增光,為後人造福。

圖片提供:
張文信、黃湘娟

黃湘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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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 35

1988-2019年,擔任《室內》雜誌總編輯。 70年代曾主編全台第一本空間設計雜誌《家庭裝潢》、80年代主編《流行家飾》雜誌、《當代建築》雜誌。在「空間美學」領域浸潤長達40多年,見證台灣室內設計業開創期的篳路藍縷。 將經驗化約為文字書寫,期間陸續出版三本著作:《談建築說空間》(1989年),《見證台灣室內設計25年》(1999年),《亞歐歷史建築與城市漫步》(2008年)。第一本訪談了14位80年代已獨領風騷的建築師、室內設計師和建築學者;第二本記錄了室內設計業在台灣的開創與發展;第三本以個人見聞漫談文化、藝術、生活,以及城市美學。 1973年畢業於國立台灣大學中國文學系。